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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21章 帶著幸福揚帆起航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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屋裏,大夫正頂著濃濃的煞氣和威壓替蘇瑾寒把脈。

他不過是個普通大夫而已,也沒有京城裏那些禦醫的心裏承受能力,這會兒可是被莊靖鋮表現出來的煞氣給嚇得要死了。

越忙越亂,診脈半天都沒有診出個一二三四來。

莊靖鋮緊緊的皺眉,正要開口的時候,敲門聲響了起來。

緊抿的唇角抿得更緊了,莊靖鋮給騰策打了個眼色,讓他去看看外面是怎麽回事。

騰策去了,開門就看到了一大一小站在門口的人。

“瑾寒在這兒。”追風開口不是疑問,而是肯定。

騰策面色一冷:“放肆,王妃的名諱豈是你可以直呼的。”

雖然呵斥著,但是騰策心裏卻是緊了起來。

蘇瑾寒失蹤四年,如今在江南找到,本是一件好事,然而他方才簡單的打聽過後,卻是覺得心慌不已。

因為這幾年,蘇瑾寒並不是一個人獨自過日子,她如今是風雲山莊的莊主夫人,膝下還有一個孩子。

莊靖鋮對蘇瑾寒有多麽深厚的感情騰策知道得最是清楚,可是只要想到在莊靖鋮苦苦找尋蘇瑾寒的日子裏,她卻已經和別的男人成親生子,雖然明白這其中定然有緣故,怪不到蘇瑾寒的身上去,畢竟當初蘇瑾寒對莊靖鋮用情有多深,他也是看在眼裏的。

所以雖然能夠理解蘇瑾寒,原諒蘇瑾寒,但是這份寬容卻絕對不會放在追風的身上。

在騰策的心裏,眼前這人就是搶了自家主子夫人的人,是十惡不赦的敵人,如果不是如今情況不明,他恨不得直接殺了追風算了。

追風呵的笑了一聲,如果對方客氣,他還可以考慮好好說話,既然對方不客氣,他才不會委屈自己。

他本來就是隨心隨性的性子,如果不是這兩年做了風雲山莊的莊主,如果不是接手了九宮樓的生意,他穩重了些,他依舊是當年蘇瑾寒見過的那個灑脫公子。

嘴角一挑,追風笑得邪肆:“我的夫人叫你們帶到這兒了,我來尋我的夫人,有什麽不對嗎?”

他這話一出,騰策臉色頓時一黑,冷喝道:“別在這兒胡言亂語,否則別怪我不客氣。”

打架嗎?追風還真就從來沒有怕過。

“你想怎麽對我不客氣?”追風上下打量著騰策,一副嫌棄的模樣。

騰策眼神一凜,也不是沒有脾氣的,直接就伸手朝著追風抓去。

追風隨手拍開他的手,“就這麽點能耐還想對本莊主不客氣,你未免太自以為是了。”

追風的不屑讓騰策的臉黑成了鍋底。

他本以為追風不過是個有點錢的山莊莊主,倒是沒有想過他會是練家子,所以出手的時候也就沒有多較真,卻不想這個舉動直接就讓他給打臉了。

騰策氣得臉色都漲紅了。

雖然他的面色黝黑看不出來,但是那驟然淩厲的攻勢卻說明了他不悅和憤怒。

追風游刃有餘的接下了騰策的攻擊。

還怕傷到念昔,用內力將他送到一旁:“好好呆著,看你爹我怎麽收拾這沒禮貌的玩意兒。”

騰策雖然憤怒,但也不至於拿個孩子出氣,所以黑著臉將怒氣完全發洩在了追風身上。

兩人就在門口你來我往的交起手來,地方本就不大,這一交手頓時碰撞得砰砰直響。

左右住著的都開門探頭探腦的查看不說,關鍵是影響了屋裏大夫對蘇瑾寒的診治。

莊靖鋮冷著臉出現在了門口。

“騰策,住手。”

幾乎就在莊靖鋮話音落下的瞬間,騰策便強行收招後退到了莊靖鋮的身後。

兩人雖然打起來了,但是到底地方不合適,都沒有下死手,所以收起招來倒也容易。

追風見騰策都主動退了,也不在意的伸手撫了撫袖擺。

他沒去管莊靖鋮和騰策,而是朝著念昔招手:“念昔,過來。”

念昔乖乖的走到追風的面前,一雙眼睛滴溜溜的轉動著,目光直直的落在莊靖鋮的身上。

對於莊靖鋮一句話就讓騰策那麽厲害的人住手,念昔是佩服的,不過想到他們應該是主仆關系,這樣的佩服也就淡了幾分。

但是他看到莊靖鋮一臉沈穩的模樣,卻還是感覺很喜歡。

念昔眼神打量又有些困惑,他還是第一次對一個陌生人生出這樣的好感來。

被一個孩子這麽明目張膽的看著,莊靖鋮自然也是知道的,而且剛剛追風叫念昔的時候,可沒有避開他。

目光一轉,便落在了念昔的身上。

念昔當初在肚子裏的時候因為中毒的緣故,多少受到了些影響,生下來之後幾次都險些沒了,若不是蘇瑾寒小心翼翼的照顧著,或許此時也就沒有念昔了。

念昔身體不好,成長也比旁的孩子慢,明明已經三周歲多的孩子,看著頂多也就兩周歲不到。

莊靖鋮看到念昔的時候心裏頓時一個咯噔,腦袋也在瞬間放空。

這孩子……

“聽說你把我夫人拘在這兒了,是不是該給個交代了。”追風一點也不著急,由著他打量念昔,淡淡的開口問。

莊靖鋮抿了抿唇,再開口時,聲音有些沙啞。“他是寒兒的孩子?”

聲音是遲疑的,眼神……也有些痛苦。

眼前這個孩子看著不過一歲多的樣子,他再怎麽聰明理智,也不會想到自己的身上去,更不會覺得這個孩子就是當年蘇瑾寒肚子裏的那個孩子。

因為他實在是太小了,讓莊靖鋮沒法往那個方面想。

“是。”追風果斷的點頭。

念昔確實是蘇瑾寒的孩子沒錯,不過她卻故意的沒有說明,這孩子不是他的……

莊靖鋮誤會了,心痛得一塌糊塗。

從蘇瑾寒認不出他開始,他就知道這幾年肯定有他所不知道的變故,後來聽到人議論她是莊主夫人的時候,他的心就開始不平靜了。

只是不管心裏如何做好的準備,他都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。

按照他的性子,他該立刻殺了眼前這兩人才是,可是……他不能。

他怕他動了手,她會恨他一輩子。

深吸口氣壓下心裏的痛處,莊靖鋮輕聲道:“寒兒還在昏迷,你們先進來吧。”

要他放棄蘇瑾寒是不可能的,哪怕如今她成了別人的夫人,別的孩子的母親,他也不會放手。

只要她願意,他可以將這孩子當成自己的孩子養在身邊,只要她跟他走,忘了這個男人,他就可以當做什麽都沒有發生過,不去計較。

只要她的下半輩子,依舊屬於他。

莊靖鋮不知道為什麽自己會有這樣卑微的想法,可是事實上就是如此,他舍不得再以任何形式,去傷害她分毫。

莊靖鋮的平和讓追風有些驚訝,微微挑眉,眼中的困惑一閃而逝。

他以為莊靖鋮會和騰策一樣對他要打要殺呢,這麽平靜,不是有陰謀,就是愛慘了蘇瑾寒,無奈之下的舉動。

再一看莊靖鋮眼底深埋的痛苦,尤其他看到念昔時無法掩飾的難堪和悲痛,追風頓時明白了過來。

這人怕是愛慘了蘇瑾寒了。

別看當今世下男人基本都是三妻四妾,但沒有哪個男人能夠接受自己的女人跟了別的男人,而且還有了孩子。

從面子上來講,就很丟人,從感情上來講,也是一種背叛。

念昔因為當初中毒,生下來便體弱,長得也比同齡的孩子要瘦弱,看著確實不像個快四歲的孩子,從莊靖鋮的眼神來看,也能看出來,他誤會了。

可偏偏他壓抑著自己的情緒,平靜以待,這得對蘇瑾寒多麽情深才能做到啊?

追風想著,咋舌不已的同時,對莊靖鋮也不由得多了幾分的佩服。

他明白如果自己易地而處,是做不到這麽冷靜的。

他肯定會動手殺了自己眼前的人。

而一旦動手,這缺失了蘇瑾寒生活的幾年,或許就會因為他的動手而成為兩人之間永遠抹不去的隔閡。

心裏暗暗佩服,追風也沒有了為難莊靖鋮的意思,牽著念昔便跟著莊靖鋮進了屋。

“娘親。”念昔進門看到了躺在床上的蘇瑾寒,甩了追風的手,猛然撲到了床邊,稚嫩的聲音喊著蘇瑾寒,眼圈瞬間就紅了。

莊靖鋮雖然早有所料這個孩子是蘇瑾寒的,但是當真猜測變成了現實,卻依舊有種痛不欲生的感覺。

他的身子晃了晃,若不是一旁的騰策扶著,怕是要出醜了,臉色蒼白又難看。

“娘親,你怎麽了?你不要嚇念昔啊,嗚嗚……”念昔趴在蘇瑾寒的身上,嚶嚶的哭著。

莊靖鋮聽到他稚嫩的哭聲,心裏有些不舒服,抿著唇看向大夫,“她怎麽樣?震斷出來了嗎?”

大夫嚇得兩條腿都在打哆嗦,臉色難看的說:“這位夫人她看著並沒有什麽大礙,會頭痛暈倒,應該是受了什麽刺激所致……”

“放屁,若是沒有什麽大礙,她怎麽會忘了我們。”一旁的騰策忍不住怒斥。

主子好不容易找到王妃,卻是這麽個結果,這對他來說太殘忍了。

而且蘇瑾寒無法恢覆記憶的話,結果就只能是她留下,再次傷害莊靖鋮。

就算莊靖鋮用霸道的手段將她帶走,往後的日子,兩人怕是也永遠沒有安生的日子了。

大夫被騰策激烈的樣子給嚇到了,瑟縮了下肩膀,蒼白著臉色說不出話來。

一旁的追風淡淡道:“瑾寒的情況我清楚,讓大夫走吧,想知道什麽,問我便是。”

大夫聞言頓時感激的看向他,險些沒給他跪下了,好人,好人啊。

騰策面色淩厲,莊靖鋮卻淡淡道:“騰策,送大夫出去。”

“是。”騰策心裏不願,但是莊靖鋮的話他卻不敢違逆,只好憋屈的應了一聲,領著大夫出了門。

追風看了一眼還在昏迷的蘇瑾寒,當先往外間走去。

“三年多前,我意外在山上發現了瑾寒。她當時昏迷剛醒,看到我的第一眼開口喚了一聲相公。”追風淡淡的開口。

莊靖鋮面色不變,可袖中的手卻已經緊握成拳。

若不是他沒有留指甲的習慣,這會兒怕是指甲都要陷入血肉之中了。

“後來我一個西域的朋友告訴我,她這是中了一種毒藥,這種毒很霸道,能直接篡改人的記憶,讓人愛上她睜開眼第一個看見的人。而那個人,是我。當然,毒不是我下的。”

追風感受到莊靖鋮的氣息浮動,為了避免麻煩,解釋道。

莊靖鋮閉上眼睛,掩去眼中的痛苦,但是緊繃的身軀卻不斷的顫抖,疼痛著。

毒不是追風下的,那就只能是莊靖宇下的。

他忽然明白當年莊靖宇的意思了。

他說他會痛不欲生,原來並不是指他殺了蘇瑾寒,而是指這個毒。

當年如果不是他動作迅速,那麽在蘇瑾寒身邊的人就是莊靖宇,他會成為她的夫君,成為她往後孩子的父親,而他,只能無能為力的看著他們恩愛。

心裏難言的痛處讓莊靖鋮幾乎被撕裂。

他能怪蘇瑾寒嫁給旁人了嗎?

不能,她中了毒,她身不由己。

可是明明是兩個人幸福的日子,卻多了一個外人,那種感覺噎得他險些喘不過氣來。

追風道:“這個毒蠻霸道的,我這些年也試著用各種藥草調理她的身體,替她解毒,嗯,效果應該還不錯,她會頭痛欲裂,說明腦海中的真實記憶開始覆蘇了。”

莊靖鋮猛然擡頭看他。

他不是和瑾寒在一起嗎?怎麽會願意做這樣不利己的事情?

莊靖鋮的震驚還沒有得到答案,屋裏卻傳來了小念昔的驚呼聲。

“娘親,你醒拉。”

莊靖鋮沒有任何猶豫便沖了進去。

然而等他站在床邊,迎視著那雙溫柔澄凈的眸子時,卻忽然膽怯了。

腦子一片空白。

他不知道他該和她說什麽,又能和他說什麽。

說他是她的夫君?沒有了記憶的她會相信嗎?

情緒和理智在撕扯,他顯得格外的沈默,所以也就沒有發現蘇瑾寒眼中壓抑的激動和欣喜,當然,眼中的晶瑩也在集聚。

追風倒是看出來了,他指了指念昔,又指了指莊靖鋮,然後用口型說了個自己解釋。

蘇瑾寒頓時明白,他還什麽都不知道。

“念昔,你先跟你幹爹出去。”蘇瑾寒輕聲開口。

“娘親……”念昔眼圈紅紅的,眼中有些不解,似乎不明白娘親為什麽要讓他先離開。

“念昔乖。”蘇瑾寒揉了揉他的小腦袋,輕聲道。

念昔很聽話,他知道自己的身子骨不比別的孩子好,母親對他花了很多的心思,所以但凡蘇瑾寒開口讓他做什麽,他從來都不會拒絕。

“那念昔在外面等娘親,娘親若是不舒服記得叫念昔。”

說完之後,很不舍的跟著追風走了。

莊靖鋮從蘇瑾寒醒了之後,眼裏心裏都是蘇瑾寒,哪裏容得下旁人的存在,便是蘇瑾寒說了什麽,他也是左耳進右耳出,所以根本就沒有在意那個幹爹的稱呼。

追風帶著念昔離開之後,整個房間陷入了寂靜之中。

蘇瑾寒看著莊靖鋮,莊靖鋮同樣在看著她。

見莊靖鋮一直不說話,蘇瑾寒皺眉道:“你……”

“你……”許是心有靈犀,莊靖鋮也在這時候開口。

兩人同時開口,又同時沈寂,隨後蘇瑾寒道:“你先說吧。”

莊靖鋮抿著唇,一時竟說不出話來。

“過來坐下說。”蘇瑾寒撐著身子坐起,對莊靖鋮道。

莊靖鋮深吸口氣,坐在床沿。

目光專註的看著她,道:“方才追風告訴了我你的一些情況,你中毒被篡改了記憶的事情,你知道吧?”

見她點頭,莊靖鋮又道:“不管你信不信,我得告訴你,我的你的夫君,拜過天地,名正言順的夫君。”

莊靖鋮先是給自己正名,這才簡單的解釋了當年的事情。

隨後有些痛苦道:“當年你失蹤之後,我一直沒有放棄找你,可是不管我怎麽找,都找不到,我沒想到,你竟然被帶到江南來了。你如今又有了夫君,有了孩子,雖然我介意,但是這非你所願,我……”

事到臨頭,莊靖鋮有些說不下去,眼圈都紅了,手握成拳壓抑著心裏暴虐的情緒。

蘇瑾寒雙眼晶亮的看著他,“你想如何?”

心裏卻是有些忐忑的,不知道他要說出什麽驚人之語來。

“不管怎麽說,追風這些你年照顧了你,是咱們的恩人,我不能接受他占有了你的事情,但是卻也不能恩將仇報的要他的性命。只要你跟我離開,保證從此之後不再想他,我答應你,不動他。”

莊靖鋮面無表情,心裏的痛苦只有他自己才明白,深吸口氣,繼續道:“至於那個孩子,你如果實在舍不得,我也可以將他養在膝下,唯一的條件,你斬斷這裏所有的過往,往後和我好好過日子。”

蘇瑾寒目瞪口呆的看著他,眼睛也跟著紅了。

這個大傻子,怎麽能這麽委屈他自己?

她了解他,就好像他了解她一樣。

他是個對感情極其霸道的人,每每和她在一起的時候,那種恨不能將她綁在身上帶走的架勢,即便如今想來,也是又甜蜜又折騰的。

她有了別的男人,按照他的性子,應該是立刻將人給殺了,將她給圈禁起來,狠狠的報覆才是。

可偏偏這樣一個霸道專一的人,卻說出了那樣容忍的話來。

“莊靖鋮,你這個傻子。”蘇瑾寒脫口而出。

莊靖鋮聞言頓時苦笑。

可不是傻子麽,這世上頭一號的大傻子。

可是他能怎麽辦呢?誰叫他愛慘了她!

蘇瑾寒身子前傾,在莊靖鋮滿臉錯愕的表情中抱住了他的腰。

“傻子,我都想起來了。”蘇瑾寒低聲呢喃。

想起來當初咱們有多麽相愛,想起來那記憶中模糊的,被替代成追風的人是你,想起了所有的一切。

莊靖鋮身子僵硬,甚至忘記了要擁抱她。

腦海裏來來回回飄蕩的都是“她想起來了”幾個字。

蘇瑾寒也不想再折騰他,靠在他的懷裏輕聲道:“我和追風雖然以夫妻相稱,但是卻並沒有夫妻之實。當初我懷有身孕,追風為了讓我肚子裏的孩子不要受人白眼,便和我假扮夫妻,這麽多年一直很照顧我。”

這樣大的一個消息,震得莊靖鋮都懵了。

抓著她的肩膀,驚喜又不確定的道:“此話當真?可是,可是那個孩子……”

那個孩子怎麽看也不像是四歲大的孩子啊。

蘇瑾寒面色略微憂傷,低聲道:“當初的毒影響到了孩子,雖然沒有直接將孩子給打掉,但是孩子生下來後先天體弱易病,這些年一直好好看管,這才有今天的念昔。他身子骨不好,長得自然沒有同齡的孩子健壯。”

莊靖鋮聞言頓時明白了過來,又是心痛又是懊悔,“對不起寒兒,我剛剛……”剛剛竟然懷疑你說的話,懷疑那個孩子不是我的,我……

蘇瑾寒伸手堵住他剩下的話,微微搖頭,道:“不怪你。你能選擇相信我,就已經足夠了。”

分別數年,兩人情分未曾減弱,他願意不去查證的相信她所說的一切,對她來說就是最大的恩賜,其他的,都不重要。

蘇瑾寒的手落在了他垂在身前的頭發上,低聲呢喃:“頭發怎麽白了?”

想起之前遠遠看到這一頭黑白相間的長發,她當時感覺特別,如今卻只覺得心痛。

他如今正值壯年,卻頭發半白,定然是因為她的關系。

莊靖鋮看出了她的心疼,低頭啄了啄她的唇瓣,低聲道:“沒事,都過去了,只要找到你,什麽都好。”

“傻瓜,傻子,大傻子。”蘇瑾寒紅著眼圈,一邊罵一邊哭,哽咽著,終是忍不住攀住他的脖頸,仰頭吻住他的唇瓣。

莊靖鋮渾身一顫,用力將她壓在懷裏,直接奪過掌控權,狠狠的吻了回去。

……

三個月後,沆州城。

岸邊泊著一艘巨大的樓船。

追風站在岸邊給莊靖鋮和蘇瑾寒送行。

莊靖鋮的手裏抱著已經對他很親近的念昔。

“確定不再多住一段時間?”追風看著一家三口笑問。

當日蘇瑾寒和莊靖鋮說清楚了之後,蘇瑾寒便讓念昔認了莊靖鋮。

莊靖鋮這才知道,即便她中了毒,被篡改了記憶,但是卻潛意識的不肯接受追風就是她心裏深愛的人。

所以這些年一直都讓念昔喊他幹爹。

他這才恍然想起,之前蘇瑾寒叫念昔和追風出去的時候,喊的是幹爹。

“不了,分開這麽多年,現在好不容易一家三口團聚了,想先到處走走。”蘇瑾寒笑著搖頭。

莊靖鋮抱著念昔,沖追風行了一禮。

“這些年寒兒和念昔多謝你的照顧了。”

他對追風是真的感激。

不說當年救了蘇瑾寒,收留了她,照顧了她,後來還養著她和孩子,最關鍵的是,他沒有乘人之危,沒有挾恩以報,否則蘇瑾寒能否依舊如故的等他,就是兩說了。

莊靖鋮認真的開口:“往後若是有什麽需要幫忙的,只管開口,若是聯系不到我們,直接將信送到京城的靖王府,定然會有人前來相助。”

莊靖鋮這個承諾,不可謂不重。

即便追風是江湖中人,也總有遇到麻煩的時候,所以他沒有拒絕,只是笑著頷首:“如此我就多謝了。”

“幹爹,我和爹娘不在你要好好照顧自己哦,爹爹說要帶我和娘親四處游山玩水,每到一個落腳處,念昔都會收羅當地的特產給你送過來的。”念昔也是一臉認真。

童聲稚氣卻又格外認真的模樣叫幾個大人都是露出了笑容來。

追風伸手揉了揉他的小腦袋,道:“好,念昔有心了。”

蘇瑾寒也是笑著開口道:“念昔,說話算話,你可不能忘了。”

“放心,我一定不會忘記的。”隨後似乎覺得自己不妥當,又看著莊靖鋮道:“爹爹,若是念昔忘了,你一定要提醒念昔哦,你要幫念昔記著。”

莊靖鋮含笑:“好。”

追風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。

相處多年,雖然他沒有趁機占蘇瑾寒的便宜,但是對蘇瑾寒和念昔,卻是真的將他們當成了自己的親人,驟然要分開了,心裏也是不舍的。

不著痕跡的將眼角的晶瑩擦去,追風道:“好了,時辰不早了,上船吧,玩得累了就回來小住,風雲山莊永遠都是你們的家。”

“嗯,會的。”莊靖鋮點頭,“青山常在,綠水長流,咱們後會有期。”

“後會有期。”追風沖著已經上船的一家三口擺手。

船迎風起航,漸漸離開港口,莊靖鋮一手抱著念昔,一手牽著蘇瑾寒,站在船頭迎風而立。

海風輕拂,一家三口迎風而立的畫面安逸而美好。

“早就說過等一切平靜之後帶你走遍康國的每個角落,如今終於能實現了,你可會怪我蹉跎了這麽多年的歲月?”

風中,有人輕聲在問。

“不會,咱們還有一輩子的時間去踐行諾言。”

蘇瑾寒輕笑著回應,笑靨如花。

曾經的兩人行變成了如今的三人行,雖然多了一個叫做念昔的小豆丁,但是卻也顯得格外的美好。

重生一世,她總算沒有辜負上天的恩賜,尋到了愛她的他,如今帶著幸福揚帆起航。

(全書完)

煜舞 說:

嗯,故事走到這裏就已經結局了,至於番外……不是很想寫,嗷嗷嗷。也就一個岳澤和夏禾的故事沒寫了,嗯,還有邵南初和白秋落,不過……反正他們是在一起的,過程就自行想象吧,多少也是一種美好。

(岳澤和夏禾的番外已經上傳到q、q、群裏了,一萬字大章,給大家當福利了。嚶嚶嚶。群號:伍壹七肆貳陸玖伍伍。男女主的番外還沒寫,寫不寫待定,小舞要先寫新書了……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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